第72章 今晚磨破嘴皮子也要将沉砚办了(1 / 1)

猪皮铺在地上,除了刀口的遐疵之外,竟鲜有破损。

旁边的工匠们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

就连郑秉文的眼中也是光彩熠熠。

他可是乡治有名的掌墨师傅,见多识广,却也不禁被李三江的手艺折服。

乡下人谁没见过杀猪?

可如此干脆利落,近乎艺术的剥皮手法,他还是头一次见。

李三江长舒口气,眼底闪过几分满意之色。

接下来,他拿出一把短柄厚背的剖腹刀,开始对野猪开膛破肚。

心、肝、肺、肚、肠一一取出,分门别类放入竹篮。

最后就是卸骨分肉。

他取出一把厚重的砍刀与尖细的剔骨刀。

或劈或削,或切或割。

刀刃所过之处,筋骨应声分离。

硕大的猪身在他手下逐渐被分解成四大扇猪肉。

排骨,腿肉,内脏

在桌案上码放整齐,条块分明。

除去无法食用的骨头、皮毛及小部分下水等,实际的净肉也就一百二十斤左右。

等李三江忙完,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此时,工地已近收工。

所有的工匠、帮工,连同一些闻讯赶来的村民,都眼巴巴地围在院子周围,看着堆在桌案上的猪肉直咽口水。

沉砚走到桌案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渴望又带着敬畏的脸。

“分肉!”

一声令下,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李三江手起刀落,切下两斤肥厚的腿肉。

沉砚叫来郑秉文,将第一块肉递了过去。

“郑师傅,这工地上有你看着,我就放心多了。”

“谢东家!”

郑秉文不禁动容,双手接过肉,内心只觉得一阵踏实。

接下来,沉砚又拿起一块肥厚的腿肉。

“来,柱子,这块给你。”

“多谢砚哥儿!”

王柱子激动不已,连忙上前双手接过。

接下来,沉砚按照出力多少,活计轻重,将最肥厚的肉优先分给那些干活最卖力的工人。

每递出一块肉,都换来一声发自内心的感激。

没有分到大块肥肉的工人也并未灰心,至少也得了两斤猪肉,能给家里带去荤腥了。

这一刻众人才明白,沉砚分肉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多劳多得。

分到肉的众人无不欢天喜地,心中念着接下来要更加努力做工,对沉砚不断地感激。

唯独张满那几个之前阴阳怪气的帮工,只能远远站在人群外围。

看着别人手里油光光的猪肉,一个个懊悔地捶胸顿足。

这滋味,比他们饿肚子还要难受。

很快,每个工人都领到了两斤猪肉。

沉砚适时开口,“只要大家踏实干活,好处绝对少不了,我保证,肉,还会有的。”

“东家仁义!”

“多谢砚哥儿!”

“砚哥儿仁义啊!”

众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欢呼声和感激声此起彼伏。

郑秉文看着沉砚,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分猪肉,聚人心。

沉砚此子,是个干大事的人!

就在工人们因分肉而欢呼时,村子东头的陈货郎家却是愁云惨淡。

陈翠香坐在床上,身上套着一件略显臃肿的旧棉衣。

她已经好些天没有在村里走动了。

尽管身子还未显怀,但心虚的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的肚子。

那日与王彦文在乡治见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

原因是那个男人根本不愿对她负责,不仅如此,还威胁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可陈翠香又哪里愿意?

她对王彦文的爱,那可是真心实意的。

即便那个男人翻脸不认人,她还是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可如今她未婚先孕,要怎么才能生呢?

这事若是在村里闹开了,只怕她后半辈子要被吐沫星子淹死。

屋外传来阵阵喧闹,搅合得她心烦意乱。

“爹,外面在吵什么呢?”陈翠香忍不住看向门外。

陈货郎一把关上了门,脸上的表情既羡慕又懊恼。

“还能有啥?沉家那小子在山里打了头大野猪,这会儿正在他家院子外面分肉呢!”

“先是修建宅子,今儿个又吃猪肉,沉砚这小子咋这么有本事呢?”

说着,他目光又看向女儿的小腹处,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看看!你睁大眼睛看看!”

“当初沉家那小子追你追得多紧?为了你连田产都卖了。”

“可你呢?眼皮子浅,非要跟王彦文搅合在一起。”

“这下好了,被人家搞大肚子,玩腻了就一脚踹开”

陈货郎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

“我警告你,肚子里的事肯定藏不住,你最好赶紧处理了,否则我这老脸还往哪儿搁?”

陈翠香被骂得一脸颓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脑海里却想的是沉砚又建新屋,又给帮工分肉,与她记忆中的泼皮完全判若两人。

若是沉砚一开始就有这么好的条件,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王彦文搞大肚子?

当初沉砚只是为了拉她的手,就愿意卖掉家中的田契。

想到这里,陈翠香下意识轻抚着小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若是能跟沉砚生米煮成熟饭,生孩子的事不就有着落了吗?

总归是要找人接盘的,找个穷鬼还不如找沉砚。

虽说肚里的孩子不是沉砚的,大不了以后再给他生一个就行了。

陈翠香双眼一亮,一抹精芒从她眼底一闪而逝。

“爹,别着急啊。”

陈翠香的眼神忽然变得平静了几分。

“您说得对,肚子的事,最好得赶紧处理。”

“我看沉砚就挺合适。”

“他?”陈货郎一愣,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哪儿能听不出这话外之意。

他摇了摇头,当即否定了这个主意,“别想了,沉家那小子早就看不上你了。”

“怎么看不上?”

陈翠香自信地理了一下鬓角,“当初他能为我痴狂,就说明他心里肯定有我。”

“只要我稍微用点手段,主动一点,还怕他不会回心转意?”

说罢,她打开屋门,趁着夜色走出院子。

今晚就算磨破嘴皮子,也要将沉砚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