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群魔乱舞的考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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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进入考场的时候,他们只会给你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提示。”

路明非看着自己的眼前,芬格尔之前说的话还历历在目纸和笔已就位。

“紧接着在你们的惊讶和慌乱中他们会播放吟诵龙文的录音,对于龙族血裔来说,龙文会直接和精神共鸣,从而产生“灵视”效果,龙文是一种象形文本,你会“看见”不可思议的景象。”

耳边激昂的音乐让路明非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芬格尔说的一切都一一应验了,那么他所要做的就只是把芬格尔交代给自己那些杂乱的线条复制下来就行了。

路明非只觉得干劲十足撸起袖子露出流感白花花的臂膀就准备开干。

要是在之前他可能会选择打小抄,直接在骼膊上把那八副抽象画记下来,但是很抱歉他的挂早就开了,而且一直没关,现在他就是最大的小抄。

他抽出一张白纸平整的放在桌面上,手腕拿着笔默默的放在上面,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不需要路明非自己去操控,他的手腕自己带着笔尖在纸上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那些抽象的线条确实很难记,就算是路明非在这几天一有时间就把那些类似于现代主义的抽象画拿出来看,脑子也没有能够完全记住。

不过路明非和别人不一样,他身上能记忆东西的不止只有自己的大脑还有自己的身体。

路明非临摹那些画几十上百遍,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将那些线条完全的记录里下来,哪里改转向,哪里改继续发力。

得益于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他对于这些掌握的清清楚楚。

下笔如有神大概就是这样吧,路明非感慨到,只是这一转眼的功夫第一张白纸上就已经被画满了各种杂乱抽象的线条。

路明非再次重复了之前的流程,把这张看着象是草稿纸的抽象画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边,重新拿出一张白纸,拿着笔的手放在上面,继续开始一比一的复制粘贴。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象是一位无情的印刷机器,而自己则是一位随时可以摸鱼负责看护机器的印刷工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印刷完之后将新的纸给推上去。

“不愧是新生里独一无二的‘s’级,你的镇静再次证明了你的能力。”之前和他搭过话的奇兰在旁边说。

他挠了挠头,配合他那宝莱坞男星的面孔,路明非生怕他下一刻就会唱起歌来。

“我还全无头绪,也许我没法通过3e考试,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有导师件事拜托你。”

“不行,不可以,不要。”路明非面对可能要面临的麻烦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警剔,毫不尤豫的拒绝三连。

自从自己自由之日出门之后,现在只要出宿舍无论是走哪里在路上都会遇到搭讪的人,路明非这一段时间已经磨练出来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全部拒绝再说了,真有重要的事情之后肯定也会再来找他的,要不然每天找他的人那么多,一人提一个要求他岂不是要忙死了。

“为什么不先听一听呢,您是这么的优秀。”

那好吧,既然你都夸我了,那就听一听吧,路明非对此倒是很是受用没有在直接打表示拒绝打算先听一听奇兰怎么说。

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还在自己动着,哪怕他已经朝着奇兰扭过来了半个身子,笔还是被操从着在空白的纸上画着鸭子。

这一题的答案确实很象无数小鸭拼起来的。

“路明非,我希望您能领导新生联谊会。”奇兰完全没有理睬他在纸上画着的小鸭子,一双眼睛带着满满的期待看着他。

“我?领导?新生联谊会?”

那很抱歉,这三个愿望我恐怕都没有办法满足你了,路明非心说,他觉得这件事跟他不沾边。

“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新生里拉人,但我们觉得新生不该分散。”奇兰的语气慷慨激昂,让路明非隐约看到几点恺撒的影子。

“我们有新的活力,新的力量,我一直相信我们会给这个校园带来新的气息,只是我们缺乏一个像恺撒或者楚子航那样的领袖,我的能力不足,但是你可以!”奇兰语气诚恳的说。

在这一瞬间路明非感觉自己就好象是在隆中隐居的诸葛孔明,而奇兰就是三顾茅芦请他出山的刘玄德。

不是,你个外国人玩什么三顾茅芦的戏码啊,角色扮演是吧,你们外国人是不是都喜欢玩这个调调,之前恺撒是那个新生也来这一套是吧。

“喂!你不要忽然摆出托孤的表情好么?你让我觉得你是白帝城里的刘备而我是诸葛亮,不要觉得我好说话就什么都往我身上贴好吧”

路明非连忙摆手,什么新生,什么新气象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刚来卡塞尔学院你就咋在这个立山头,新和连胜是吧。

再说了我无论是去学生会还是狮心会都还有钱和好处拿,也一样可以做会长,我去你这个一穷二白的什么新生联谊会图什么啊。

或许是路明非的语气有些严重,奇兰听完这一句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瞳孔中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眼泪涌出眼框,无声地流下。

这让反应路明非吓得心里一抽:

“兄弟你别哭,有事好商量……我看你也挺能说会道的,我呢,也和学生会和狮心会都能说的上话,要不我给你推荐一下,给你谋个一官半职。”

“谢谢你,原来是……这样的。”奇兰听完路明非的话却依然流着泪,脸上淡淡的笑。

“嘶,怎么感觉你状态这么不对劲呢。”路明非伸出手在奇兰的面前晃了晃。

奇兰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自的用袖子抹去泪水了,眼神不知道看向了什么地方穿透时间的悲哀。

他象是放下了执念终于不再纠缠路明非,自己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迅速生长的密林。

路明非看着他一面低声抽泣,一面走笔不停,觉得蛮有意思的,这幅情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写遗书。

“他产生了灵视!只是他的反应这么的剧烈真的正常吗?”

路明非不是没有经历过灵视,之前在传国玉玺前楚子航也只是发呆,并没有看上去这样喜怒都无法控制一样失态。

对了,那其他人会怎么样,路明非想到这里扭过头四处打量。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教室里的学生都不再交头接耳了。

房间里气氛诡异,学生们更是宛如百鬼夜行。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象新死了全家一般不知所措。

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

更惊悚的还在后面,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大开大阖,可她没有意识到笔油早已用完了,干枯的笔尖划过白板发出让人不适的“吱吱声”。

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看得出来她练过,舞姿曼妙。

路明非毫不掩饰自己因为她长得漂亮多看了几眼。

但是越看越觉得奇怪,她好象并不是在跳独舞,似乎有个空虚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共舞,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学生们群魔乱舞,互不干扰,一个个自得其乐,看得路明非直呼过瘾,这可比去影院花大几十看什么鬼片带劲多了。

世界疯了,却没带着他一起疯。

教室里除了路明非唯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个冰雕般的女孩,穿着白裙的零,在群魔乱舞中,只有她静静的腰背挺直如细竹,

正常得有点奇怪。

象是察觉到路明非的目光,那个冰雕般的女孩转过身回过头看向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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