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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热重新收起了那些动作，一瞬间仙风道骨的道长剃了胡子，吹着笛子的印度僧人收起了怀中的蛇，一切回归平常。

“无论是菩提树下的释迦牟尼，还是耶路撒冷城中死而复生的耶稣，又或者是麦加希拉山洞中盘坐良久的穆罕默德，他们所领悟到的东西都极其相似那就是——精神。”

“精神？”

路明非口中重复着刚刚说的话，原谅他第一时间听到这个词，联想到的是豆豆鞋。

“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

昂热口中念念有词，说着路明非听不懂的长难句。

还好，昂热也知道路明非的情况立刻又解释道：

“这是牛顿对《翠玉录》的译文，这位科学家本身也是个知名神棍，对炼金术和神秘主义很有兴趣。在中世纪神学和科学分得不那么清楚，炼金术也算是科学的一种。”

“据说这本书中隐藏着升格进化的秘密，我今天要教你的就是感悟自己体内的精神，感悟到了他之后，你才可以统御着它从外界吸取元素。”

“放轻松，将你自己整个人的状态都放空。”

昂热说着第一次从蒲团上站起来，用手矫正着路明非的姿势。

“然后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将一口气全部呼完之后再吸气。”

闭上眼睛的路明非，随着耳边昂热的低语缓慢地调整自己的节奏。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把身体调整到了极致，他并没有象昂热说那么复杂，他只是给自己的身体下达了“放松”这一个命令。

然后他整个人的状态就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昂日看到如此迅速就进入状态的路明非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保持这样的状态，你现在是不是突然回忆起了许多之前的事情，重新想起了其中的一些细节，对其中的某些事有了新的看法。”

和昂热说的一样，路明非将脑海中的一切都放空之后，一些让他印象深刻的东西重新浮现了上来。

对路明非来说，印象最深的是无疑是系统的出现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完全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天是什么样的呢？路明非回忆到。

窗外下着下雨，走在路上的自己暗叫了一声倒楣，但还是淋着雨头也没回的一头栽进网吧里。

去前台买了一瓶营养快线，走到了自己熟悉的角落里打开了计算机。

qq上，陈雯雯的头像依旧是灰色的，路明非听着音乐盯着她等待了一会儿，打开了星际争霸。

那天自己一共打了五局，三局胜场，剩下的两局，自己每次都是在决胜点故意放水，输给了对面，这样细水长流才会让一直有人来找自己玩。

路明非感觉现在自己连对局中的每一个细节和画面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这不是自己想要的重点，于是他在脑海中快进着。

直到脑海里响起那声“叮”的轻响，无数念头融入了自己的脑海中，出现自己在网吧里癫狂的模样。

只不过路明非这次注意到了之前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在那一声响声响起的时候，计算机屏幕上的画面瞬间跳动了一下。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原本坐着不少人的网吧里，突然变得空空荡荡。

这些原本都是路明非藏在潜意识里的东西，那时候他注意到了只是自己没有发觉。

此时此刻在这种类似于深度冥想的状态中，这些细节被他重新从其中挖掘了出来。

“哒哒哒。”

一双黑皮鞋听声音象是从门口挪动着在自己面前停下。

这会是谁？

路明非立刻意识到这是很重要的形象，他抛弃了对周围世界的回忆，全心全意地放在了这个人身上。

他的视角重新回归到了蜷缩在地上的自己身上，两个在不同时间段的人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那个人好象并没有丝毫隐藏自己的意思，因为路明非看到他轻轻地抱住了自己。

那时候的路明非已经被电的失去了意识，但现在路明非并没有，他操从着回忆里的自己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和一双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黄金瞳。

路明非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张脸——路鸣泽！

自己原来那么早就和他见过面吗？

他到底是谁？

自己的系统难道也是他的手笔吗？

解答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并没有给路明非带来宁静，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哥哥，原来你还记得我呢。”

穿着黑色礼服抱着她的路鸣泽忽然抬起头，和路明非那双睁着的眼睛对视。

少年暗金色的眸子仿佛穿过了时间和空间和现在路明非的意思对望。

“唔……”

现实里路明非瞬间睁开了眼睛，他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渍，挣扎着从蒲团上起身。

杭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校长办公室里了。

注意到路明非这边的动静，他用托盘端着精致的瓷杯走了过来。

“你醒了，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缓一缓吧。”

昂热扶了一下路明非，简单没有因为长期盘坐而腿部发酸才松手，将手中的瓷杯递给了他。

他注意到了路明非一闪而过紧皱的眉头。

“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路明非抿了一口茶叶，水的温度刚刚好，他点了点头。

“还好我的记忆不太好，我老了，老到只能记得那些仇恨，美好的事物渐渐都忘记了。”

昂热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有些半开玩笑地说。

路明非在树上看到过这叫做“负面偏好”，因为痛苦的记忆在脑海里会经过更深的加工和处理。

“虽然象是浮光中的幻影那样缥缈……但也是我人生中仅有的东西了！”

昂热用力把雪茄的烟雾从鼻孔里喷出，“谁敢碰我的最后一块奶油蛋糕，我怎么能不跟他们玩命？”

路明非第一次见到这个慈祥老人露出这么一副样子，他好象很愤怒，很锐利，就象是一把剑？！

“好了，该去上课吧？你现在去，应该能赶得上最后一节课，这样之后课下可以少花点功夫。”

昂热好象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温柔的下了逐客令。

路明非点了点头，走出了去了办公室，走到校园里他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是10:40。

他挠了挠头，感觉有些错乱了，路明非记得自己来的时候好象就已经10:20了，刚才回忆了那么久，还要除去和昂热闲聊的时间才过去20分钟吗？

不对。

那只能说是时间变得慢下来了。

这在现实里正常是做不到的，但昂热的言灵是时间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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